粗放运营是汕头公交发展的瓶颈所在

苏　音

    近年，汕头市陆续投放了一批新型公交车，新增车辆几乎让本地公交保有量翻番，增开了若干新线路，公交的发展步伐不可谓不大了，然而车况好了、车线多了，可运营景况却不如人意，市民的满意度并没有提升。一些新辟路线，长时期乘客稀少，而大家乘车体验的便利程度也变化不大，甚至有时在某时段某线路还有今不如昔的感觉。
    据市政协委员的调研，认为我市目前存在公交运营线路里程长、运营时间短、到站间隔长、部分公交车司机安全意识淡薄和服务态度差，濠江、潮阳、潮南区公交线路覆盖面不足等等问题。一位去年刚新买了辆电动自行车的市民反映，出门基本不再坐公交车了，因为以前一向坐公交车的他等车等得好辛苦，在太阳下等20分钟、半个小时是常事，最长居然等了近一个小时。由于停车难越来越严重，不少市民虽有心乘公交车出行，但市区公交线路覆盖面仍然不足却让人头疼，有66%的公交车在傍晚7：30前就停止了营运，而夜班车也是一再萎缩，有的线路虽表面上还在维持着，可统共才几辆车，常是半个钟头来不了一辆车，结果是车越少客流就俞少。在一些线路，车次密度频次较以前反而降低，上路辆数减少，间距加大，也有的线路里程有所萎缩，实际服务不进反退。还有一个突出的现象，就是在工作日上午8点前后下午5点左右，一些线路派出包车去接送单位职工，以获取较好效益，致使线路投放车辆减少，间隔加大，从而致使市民出行的不便，也使本来就有限的客源继续流失。据市交通局数据显示，仅2014年就受理了1700多件有关公交车服务的投诉，市民等车难、出行难的问题仍是焦点所在。
    在公交企业，客源不足是最大的困扰，无论是增加车辆的线路还是新辟线路，都有点叫好不叫座，好些线路人气稀落，有些甚至长期都是车上乘客寥寥无几；如42序号以后的多路车、原101改号后的18路，许多时候只有三、二乘客，不少时间还是空无一人的。前几年就曾有好几路公交车说是因经营亏损难以为继而停驶了，有的甚至才新张几个月；再如18路,前些年运营并不差，常是座无虚席，夜班车开到11点，也是车厢拥熙，有不少固定的乘客群，可后来停了夜班车，加之一些线路重叠分流，而车费提价至2元成了导致客源流失的最后一根稻草，如今的运营完全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，客源流失殆尽，只靠几辆车维持线路，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。这不由不让人担忧：如此惨淡的经营如何后继？汕头公交能走出困境吗？发展的瓶颈又在那里？
    汕头公交的一个致命弱点是客源不足，市民出行交通中公共交通分担率过低，据前些年有关方面的调查数据显示是不到6%，城市公交的客运量日均仅有17万多人次，虽是过了这些年情况会有所变化，但总的增长仍是不多，而在国内其它城市一般多在20-40%，个别超过50%，与国外发达国家一般在40%到60%的出行比例相比，相差更是巨大，从这两个数字就可知汕头公交是处于怎样的窘境。在许多内地城市，市民的出行观念中首选往往是公共交通，受地域文化及消费观的影响，汕头比其它城市更喜欢采用个体交通工具如摩托车，私家汽车，公交却一直在从属地位，客流的增长本来就不易。在人们的出行观念尚未到位，市场还未孕育成熟的时候，公交虽能在初始的“拓荒期”应运而生有一个较快速发展，可到一定阶段，客流量相对稳定后，再依自身的能量进行滚动发展就缺少了后劲。发展到一定时候，利用公交出行用和使用其它交通工具的人数会有一个相对的平衡点，此时公交客流的增长取决于公交的更加便捷、可靠，若公交不能有显而易见的发展提高，尤其在服务水平上有质的提高，人们就不会舍其它交通工具而转向公交，客源甚至还可能反而流失。
    公交背负公众的期望与长期的惨淡经营是其发展中的一对主要矛盾，客流量的不足与经营的难以为继有如一对南辕北辙的难兄难弟，让汕头公交更加雪上加霜。公交发展现在的关键不在于快速扩张，主要的症结是粗放式的经营难以吸引客流，无法提高市民出行的分担率。公交实质上是特殊行业，承担很大的社会职能，有较多的社会公益性。汕头的公交日常运营，有点过分依赖市场，任其自自生自灭。公交不比别的行业，可以完全以自身的经营积累来滚动发展。即便在市场经济发达的国家，公交作为公益事业，也常得到政府的补偿。若完全依靠市场化运作，也许在公交出行分担率较高的城市有可行性，然而在汕头却倍加艰难。
    汕头公交以市场行为粗放运营，难于根本突破客源这一“瓶颈”，萎缩的结果只能是潜在客源的进一步流失。公交企业需要较多的前期投入，也不比别的行业，可以完全以自身的经营积累来滚动发展。有的客流少又较偏僻的线路还可能相当一个时期是亏损经营。只能由规模、实力都较强的企业，以盈补亏和市政补贴来维持。汕头公交的未来发展承受着官与民的双重期望。官方期待着发展了的公交解决禁摩后人们出行问题，而市民期待着公交能带来低廉便捷的交通。然而公交公司是企业运作，必然要讲求效益，政府虽然在车辆等硬件上可以加大投入，但如在企业运营的软件上若是无以给力，公交的运营面对无米之炊还是陷于窘境，发展就难于落到实处。政府投入增加车辆并不难，但以市场化经营的公交企业如何能承受长期的入不敷出，又怎能可持续地发展？由此，即使再怎么增加车辆，可难以有效盈利的客流必然会逼使企业减少运营车次以节约成本；而逾加稀疏的班车加重了乘车难，逼使本就不多的客流更加流失分散，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。
    汕头公交的发展关键不在于硬件上快速的车辆和线路的增长，而是软件上的运营水平和服务质量。在布局调整、优化配置、整合创新、运营管理等方面，有针对性的对策，这就需要多管齐下，是一个系统工程。如线路的合理设置和分布、相互之间的衍接转乘，形成科学、合理、便捷的网络；在保证班次频率的基础上，可根据线路各段客流的不同，如学校和大型企　业较集中的线段，开通短线或专线车等举措，吸引与方便乘客。现下的首要任务应努力经营好现有线路，在改善和提高服务的基础上，通过优化与改进线路网络，增加覆盖范围，取得市民信任。新增线路应通过可行性论证，以稳定有效的经营来聚集客流，促其成熟。而在软环境和城市管理的各项举措上，也要有意识向公交倾斜，以引导更多的市民选择公交出行。通过多方面协调努力，靠社会的管理部门——政府来下大力气，加大投入，而在公交的运营上也需要一种有别于普通企业完全市场化的机制。
    其实，汕头的公交市场应该说远远未达到饱和，应坚定地确立“大公交”的优势。“公交优先”是适合国情的方略，也喊了多年，但要落到实处尚有遥远的路要走，现状之下，扶持的力度和倾斜的措施尚有余地。应该是通过长期稳定而可靠的运营，使公交顺畅、方便、快捷，服务，形成便利快捷的公交网络，从而逐步改变人们的出行的观念，最大限度地吸引乘客，也才有更多的效益。如此公交的运转效率提高了，社会的经济效率也就更高。

（作者单位：汕头电大）